对芦惟本先生质疑“病原分公母”的回应

翻阅文献，最近才发现芦惟本先生早先的文章《就“病原的性别”与樊福好先生商榷》一文，故今日才能回应，遗憾至极。然，笔者甚为感动，深深为先生的认真态度所折服，先生指出了文章的诸多不足，晚辈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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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文章中提及“常言道：天地存阴阳，世人分男女，病毒有公母”，确实是我个人顽劣本性所戏谑的“常言”，我心存侥幸地杜撰出一句“常言”仍被先生发现，未能逃脱先生的慧眼。不过，先生说：寒邪、湿邪为阴邪，暑邪、燥邪为阳邪，本人有点不同的看法。寒邪为阴邪，暑邪为阳邪，确实如此。但笔者以为湿邪为阳邪，燥邪则为阴邪。湿邪靠温邪升之乃成，燥邪靠凉邪降之所致。

先生还说，中医将所有传染病统称为瘟疫，谬也。张仲景的伤寒论就占了半壁江山，也应该算着是传染病，但不能算着瘟疫的范畴。先生亦说“非典流行时，西医束手无策”实乃部分中医之士往自己脸上贴金之行为，西医在非典控制方面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尤其医务工作者是利用传染病的基本规律制定的基本策略非常奏效，如若借此情此景诋毁西医的工作，实乃不公。

如果先生非得问个究竟，引起SARS的冠状病毒乃母病毒，机体出现高度的免疫抑制，属五行之“金病”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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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体出现过敏或炎症反应，补液的基础上补充抗生素或电解质，未尝不可。笔者从未提及机体内存在大量抗生素，不知先生所说从何而来。如果非要刨根问底的话，机体内确实也是存在抗生素的，查查肠道内的粪便先生便略知一二。

SARS流行时，西医的方法（输液，抗生素，糖皮质激素）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效，恕笔者孤陋寡闻。猪病尚不能明了，何况人命关天，我一介兽医更不敢妄加评论，报纸上的道听途说更不足为据。至于“人兽一统之理”估计乃先生之一厢情愿吧，人为万物之灵，尚有“喜怒忧思悲恐惊”之七情说，动物恐怕只是些微的情感萌芽而已，认为人兽混为一统恐怕有失人伦。

阳虚内寒和伪狂犬之间到底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不知先生何意？请明示。猪患伪狂犬基本不喝水，这样的结论笔者不敢妄加揣测。

肺充血确实是过敏反应，至于如何输液，先生提及“极为讲究”却欲言又止，明明知道答案，却又不明说，不知何故？晚生确实不知，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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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流感或猪瘟，猪的病机反应应该是免疫抑制，当过度免疫抑制发生的时候，炎症反应随即发生，先生好像理应通晓中医之理，难道“物极必反”的“常言”也忘记了不成？“寒极生热，热极生寒”的教诲似乎还在笔者的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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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病毒感染导致机体免疫抑制，如果再输液会加重免疫抑制，破坏机体的免疫机制，国家一直提醒医院谨慎输液应该是出于此种考虑吧。晚生只知道有存在弊端，但确实没有任何“妙招”，能力也非常有限，故至今仍然声名潦倒，尚无一本著作。

仔猪产房內腹泻，通过保温板提高仔猪腹部温度或通过提高乳汁中乳脂就是为了促进水分代谢，加快排毒，消除免疫抑制。先生难道忘记了机体内大部分物质是水分，难道只有补充水分，机体内才有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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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先生所说，干扰素和白介素的升降是免疫抑制和炎症反应的指针，且用了“众所周知”一词，笔者就不敢苟同，白介素有很多种，与免疫抑制和炎症反应的关系极为复杂，至今难以理清。我的免疫学导师就是这么教我的。

关于炎症反应和免疫抑制同时发生的情形，请先生阅读笔者另一文《混合感染的提法不科学》。在中医的文献中，阴阳俱虚的病症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吧？但总得有个主次先后，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至于其他疑惑或质疑，笔者才疏学浅，只能闭口不谈，免得贻笑大方。

再次致谢。

（文 樊福好）

就“病原的性别”与樊福好先生商榷

五一假日，有幸拜读了樊先生发表于《养猪》杂志 2015-2 期之《病原的性别》一文，深为先生创新精神感动，同时也有诸多问题与先生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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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自然段言：“常言道：‘天地存阴阳，世人分男女，病毒有公母’”。据本人所知，中医将所有病因有阴阳之分，寒邪、湿邪为阴邪，暑邪、燥邪为阳邪；就是笔者本人也将霉菌毒素定为阴邪，但从未闻将病毒分公母阴阳一说。中医将所有传染病，自然包括病毒病统称为瘟病，未再分阴阳，临诊全按卫、气、营、血辩证施治。我国非典型性肺炎流行时，西医束手无策，中医就是按卫气营血辩证救治众多危重病人，未闻将SARS 病毒分公母之说。

如果这种划分归类是先生一人所言，或少数人之待公认之言，那么最好不要用“常言道”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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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自然段先生指出：“在过敏时，应该通过补液的方式，甚至通过补充抗生素和电解质的方式抑制过强的免疫反应”。首先“补充抗生素”一语不妥，难道猪体原本就存在抗生素吗？现在只存在补充吗？显然，与客观事实不相符。其次，补液与补充电解质以什么机制来抑制过强的免疫反应？先生并未言及。SARS 流行时，西医就是应用输液+抗生素+皮质激素来抑制肺部高炎性过敏反应，结果证明无效；

人兽一统之理，先生不会不知道吧；更何况，在只用抗生素与补充电解质，而不用皮质激素的情况下能抑制过强的免疫反应吗？再次，当猪群体质是阳虚内寒时，发生先生所言的阳性病毒病，如发生伪狂犬病时，病猪是极少饮水甚或不饮水的，此时又当如何补液？是逐头静注吗？这在群体发病中行得通吗？最后，在过敏反应中，有一种常见现象是肺充血、肺水肿，如肺型链球菌病、传染性胸膜肺炎，此时，输液极为讲究，只能补高糖液，禁输含钠的液体，不知先生应选哪一种？且输液量不宜超过放血量，同时，必须控制输液的速度，还要应用速效洋地黄类药物预防左心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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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自然段，先生言流感病毒为母病毒，表现免疫力低下，并指出：“除非发生了细菌的继发感染并在临床上出现发烧反应”。据此推之，其它母病毒，如猪瘟病毒、猪蓝耳病病毒引发疫病后是不会体温升高的，只有继发细菌感染后才体温升高，先生不觉此言差矣，与事实不相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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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自然段言之，母病毒引发免疫抑制，“补液是无济无事的”，要保持较高的环境温度，促进机体的水分代谢”。既然补液（包括口服、静注、腹腔注射、深部灌肠等补液方式）无效，不知先生有何等妙招促进机体水分代谢？既要促进水分代谢，又不可补液，先生是否犯了逻辑上大忌——不矛盾律之嫌。

如果，仅用“较高环境温度来促进机体水分代谢”，又不可补液，岂不会诱发脱水？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难以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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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按有无高炎症反应与免疫抑制将病毒分为阴阳两大类。众所周知，猪体干扰素含量下降是免疫抑制的指征，而白细胞介素含量上升是高炎症反应的指征，即先生所言的过敏。但是这两种现象同时存在于圆环病毒病、猪瘟等传染病中（见斯特劳《猪病学》相关章节），先生对此当作何解释？又如何划分其公母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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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上常见到先生所言的公母两大类疾病混发的情况，同样既有高炎性反应，又有免疫抑制，不知先生又当如何判定其性质？又当如何处置？

总之 ，樊先生创新精神令人感佩。新常态下的中国养猪业缺乏的就是创新精神，缺乏的就是创新人才。要创新，必革旧，必然有思想的碰撞，笔者真诚地期望与樊先生的商榷有助于业界学术争鸣与创新氛围的兴起。

（文 芦惟本）